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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1章酒後乱性
花十三浑浑噩噩地被薛北灿拉回了隔壁街口停靠着的他家的马车旁,整个人
就好像暂时的灵魂出窍了一般,不流泪了,不也开口说话,就好像个木头人一样,
眼神涣散,思绪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
薛北灿多次打破车厢内沈闷的压抑气氛,换着法的找些话题想唤回她的注意,
却都没有成功。花十三就像个无声的木头人一样,径直沈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
无表情,一言不发。他忍不住咬牙切齿地狠狠地在心底将轩辕貊诅咒了千万遍,
那该死的家夥,好死不死的偏偏整个时候上街,惹得十三如此不痛快,真想掐死
那可恶的臭男人!!!
回到薛府之後,花十三一个人麻木地回到自己房间,薛北灿不放心,寸步不
离的跟在她身後,生怕她还会像上次一样,一想不开,就会做出决绝的傻事!他
绝不容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花十三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蜷缩在太师椅上,将头深深埋在臂弯里,好像
这样做心里就会舒服点一样。
薛北灿也不敢再出声,生怕一不小心哪句话没说好碰到雷点上,惹得她更加
难过。只好静静地陪着她。她发呆,他就看着他发呆。
一直到晚掌灯时分,才有个怯怯的小丫鬟询问着是否要传上晚膳。房内的气
氛压抑极了,她手心都得汗都冒了出来。不知道这新来的丫头跟七少爷置什麽气
呢!
「有酒没?」花十三突然闷声闷气地出声问道。
那小丫鬟顿时连吓带愣的僵了一下。「呃?」她慌乱的将求助的目光落在薛
北灿的脸上。薛北灿点点头,她这才抹了把额角上的薄汗,急忙夺门领命而去。
很快两个丫鬟就端着酒菜上来了,荤素各三个菜,还有两碗燕窝羹。都微微
冒着热气,散发着诱人的香味,惹得人忍不住食指大动了起来。
花十三看也不看那色香味美的菜肴,直径抓起了酒壶,咕咚咕咚就往嘴巴里
灌了起来。看得那两个布菜的丫鬟是目瞪口呆。
薛北灿使了个眼色,俩人识相地连忙退身下去,临走前不忘把门关好,隔绝
外面的冷空气。
待确定了那俩丫鬟走远之後,薛北灿才一把按住了花十三还要继续灌酒的青
葱素手。「别喝了,小酌怡情,大喝伤身。有什麽不痛快的,你就统统说出来,
别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花十三不耐烦的一把挥开薛北灿的大手,任性地怒喝了一声:「走开!不要
你管──!」
薛北灿只好悻悻地将手缩回。
「来,陪我喝几杯。只要喝醉了,就什麽烦恼都烟消云散了!来──」花十
三霸道地执起另外一只干净的薄瓷青花小酒杯,不由分说的塞到薛北灿手里。
薛北灿只好百般无奈的顺势接下那尚有她余温的小酒杯。花十三稳稳地为他
斟了满满一杯,然後自己也取来酒杯,斟满。
清冽的酒香顺着壶嘴四溢开来,无色清亮透明的液体晶莹澄静,醇香且芬芳。
喝下之後酸而不涩,苦而不黏,香不刺鼻,辣不呛喉,回味悠长。
「这酒入口不淡不浓,倒是挺好喝!」花十三刚才一下子灌了那麽多,现在
眼眶已经有些微醺了。突然的变得多话了起来。
「那是自然,这是十年陈酿的西凤酒!」薛北灿不用闻,就辨别出酒名来。
府里都知道他平素鲜少饮酒,兴致好时,会小酌一壶,这西凤酒也是他的心头之
爱。
花十三像是喝白开水一样,不待薛北灿喝完,径直仰头一杯接一杯的牛饮,
一壶酒很快就见了底。她不满地拍着桌子叫嚷着,双颊渐渐飞上红霞,目光也开
始迷离了起来,看上去格外的柔媚。她此刻正不悦地高翘着樱桃小嘴,半是撒娇
半是命令着央着薛北灿要酒喝。薛北灿拗不过她,只好又亲自取了一坛好酒来。
花十三醉眼惺忪地执起筷子,敲着碗边疯疯癫癫地唱着五音全不对调的歌谣,
酡红的双腮灿若彤云,看得薛北灿一阵的心神荡漾起来。他一口接着一口的闷头
喝着酒,低头间,那眼睛里闪烁着算计的光芒。可惜花十三醉得一塌糊涂,哪有
机会发现。
「对酒当……歌,人生几……几何……嗝──」花十三胡言乱语地吟着诗,
突然不停地打起了酒嗝。
薛北灿连忙放下酒杯,长臂一伸,将她捞至跟前,细心地拍着她纤弱的後背,
慢慢地舒缓着她的不适。花十三这才渐渐地停止了打嗝,醉眼朦胧间,突然觉得
跟前的人变成了轩辕貊的脸,还没等她仔细分辨个清楚,突然又变作了苏斐言的
样貌。一时间,她竟然也不能分辨一二。
她毛手毛脚地攀上那人的脸,想放到脸前仔细看个清楚,手指却意外的触碰
到他那异常柔软的唇瓣,她好奇地用指腹按了按,那唇瓣非常的滋润绵软,那手
感美好的就像花瓣一样。她忍不住偏过头,张开嘴巴轻轻咬了一口。
「唔……」一声若有似无的闷哼在她耳边响起,醉意一波一波袭上脑门,花
十三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轻得好像要飘起来一样,越发的为所欲为了起来。
薛北灿仿佛是被雷电袭击到一样,浑身僵直在原处。花十三整个人像个树袋
熊一样挂在他身上,双手不客气地在他脸上游移,更过分的是──这小妮子居然
下口咬了自己!
她真是酒怂人胆大!!!既然是她先主动挑起他的欲望,那就乖乖的束手就
擒吧!
第062章酒後乱性(2)
想到此,薛北灿轻轻扯落花十三的发钗,让她一头的青丝瀑布般倾泻而下,
而花十三丝毫没有觉察到危险的临近,仍然腻在薛北灿身上不肯下来。她双手环
在他脖子上,整个人柔若无骨般将全身的重量都倾斜在他身上,两人的肌肤贴合
地紧紧的,不留一丝空隙。
「十三?」他试探着叫了声她的名字。
花十三嘤咛着应了一声,她双目含春,波光潋滟,那娇媚的模样看得薛北灿
越发地春心大动起来。
薛北灿这才放下心,将她的面具缓缓扯落,他还是喜欢对着真实的她,不然
老是会觉得说两个不同的人。她那熟悉的五官再度呈现在眼前,她的媚态横生之
下,令他身下的欲望迅速地坚硬膨胀了起来。他大胆地将自己衣襟扯落一半,露
出精壮宽阔的上半个胸膛,然後徐徐将脸凑到花十三眼前。
花十三果然色胆包天的径直吻了上去,薛北灿先是被动着任她索取,等到她
渐渐萌生退意的时候,他再突然的後发制人,将她的香唇狠狠吻住,唤起她略带
酒香的丁香小舌,忘情地吮吸纠缠。她的唇,竟然是出奇的香滑!那津液,更是
如同琼汁玉液一样甘甜,简直令他为之倾狂了!!
花十三并不付他所望,小手已经像泥鳅一样滑进了他的衣襟,在他胸膛前肆
意游走。惹得薛北灿更加的难耐起来,见时机差不多成熟,他就抱着浑然忘我的
花十三来到床畔,边热情地吻着她边趁她不备褪去了她身上的全部衣衫,很快就
将她娇媚的胴体呈现在自己眼前。
她的身体虽然看上去总是那麽的弱不禁风,但是身材却是格外的「有料」,
娇挺的双峰像雨後春笋一样,洁白细腻,饱满圆润。那粉嫩的小草莓早就坚硬地
缩成一团,柔弱地惹人分外怜惜。薛北灿想也没想就俯下身,伸出舌尖轻轻地拂
过那粒粉嫩。
花十三如遭电击般轻轻战栗了起来,全身的肌肤也开始收缩,隐隐泛起了淡
淡的小疙瘩。她的呼吸也渐渐地凌乱了起来,大脑一片空白状态。
薛北灿不遗余力的继续撩拨她,舌尖来回在她坚硬地粉嫩上轻刷,每次挑拨
之後都坏心的不去满足她。花十三在酒精的作用下,身体变得格外的敏感,只是
小小的触碰就已经撩拨的她欲罢不能了。她轻声呻吟着不安扭动着身子,小腹下
传来一波比一波强烈的骚动感觉,整个人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半秒也不能安宁下
来。
「嗯……」体内的燥热狂乱在四肢百骸乱冲乱撞,她根本不能控制的了了!
只能无助地任由那放肆的感觉渐渐主导着自己的感官。她的目光越来越妩媚起来,
水蛇般的柳腰妖娆的款款摆动着,双臂如藤蔓一样缠绕在薛北灿身上,极不安分
的在他怀里蹭来蹭去,胸口的起伏也越来越急促。
薛北灿哑然失笑的看着身下的花十三急色的模样,现下的她,不知道有多销
魂蚀骨。恐怕只要是男人,没有一个能逃脱出她的石榴裙的!既然是她主动索欢,
那麽自己就「勉为其难」的满足她吧。他嘴边漾起一抹奸计得逞的坏笑,迅速褪
去了自己的衣裳,直至裸裎相见。
他吻上她细腻白皙的香肩,顺着她凹凸有致的曲线一路吻下。花十三早就按
捺不住了,这点小小的甜头哪里满足的了她!她一个大力翻身,使出吃奶的力气
将薛北灿反转压在身下,女王般狂傲地俯视着他,眼睛里闪烁着小孩子恶作剧成
功的欢喜光芒。
薛北灿不知道她接下来打算怎麽做,就强忍下欲望,静观其变。只见花十三
一双素手不安分的在薛北灿胸前游走,将他的豆腐吃了个遍,她的指腹摩擦过他
的那两粒小红豆时,很清晰地听到了薛北灿猛吸凉气的声音。身下的他,身体绷
得格外僵硬。
花十三玩心大发,轻捻慢拢着逗弄着那两粒小红豆起来。薛北灿僵直着身子,
喉咙里逸出低低的喘息声。这个小妖女!简直是男人的克星!看等下怎麽收拾你!
薛北灿恨恨地想着,开始静下心瞄准机会,准备伺机反扑。
花十三骑坐在薛北灿身上,就好像强者欺凌弱者一样的姿势,这种快意的感
觉竟是出奇的美好。她心里的暴力因子开始满满萌发了起来,看着那光滑强健的
胸膛,花十三突然很恶劣地俯下身一口咬了上去,狠狠在那弹性极好的小麦色肌
肤上落下个红红的牙印。
「嘶──!」薛北灿疼地眼睛直冒金花,他当下就不满地叫了出来:「你这
女人干嘛咬人啊?」
花十三并不答话,歪着头换着地方又快速地咬了下去,薛北灿不曾防备,又
结结实实的被咬了一口,只听见他叫的更惨烈了。
「哎哟──!」
他叫的越是大声,花十三心里就越发的有成就感。她玩得不亦乐乎,继续弯
下腰寻找下一口的目标。
薛北灿哪里还会容她继续放肆,这个小野猫,再不好好管教,就快要上天了!
他大力将花十三从身上扯下,滚落在床里侧,然後迅速翻身将她制在身下,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在她香肩上也重重咬了一口。
「啊──呜呜呜呜呜……」花十三半是疼半是委屈的,眼泪都出来了,慢慢
就演变成嚎啕大哭了起来。
薛北灿慌了手脚,连忙笨手笨脚地抓起衣服就去讨好着拭去她脸颊的泪花。
「好,好,好!是我不好,是我混蛋,我不该小鸡肚肠子的欺负你!你别哭,别
哭哦──」
花十三也不理他,别过头继续大声抽噎起来。
薛北灿连声告饶,就差没磕头作揖了。哄了半天,花十三才算是破涕为笑。
寒冬的天气十分的冷,何况两人现在都是一丝不挂着,薛北灿连忙撑开被子
将冻地有点瑟瑟发抖的两人全部裹了个严实,紧搂着花十三取了会暖,身体才渐
渐缓和了起来。
花十三曲线玲珑的娇躯此刻就毫无阻碍的紧贴着在自己身边,这个时候就算
是孔夫子在世,恐怕也是把持不住的。他心下的欲念又强烈地在体内挣扎叫嚣着
起来。
第063章巫山云雨
而花十三的身体也渐渐发生了改变,酒精的推波助澜下,她已经不会再掩饰
自己的真实想法,身心地巨大空虚,她现在急需要拿什麽东西来填补满。於是她
自然而然的就把注意打到身边的人身上,潜意识里,她仍然以为身边的人要麽是
龙霖,要麽是苏斐言,彼此的身心都已经契合到老夫老妻的地步了。
而薛北灿就是利用者这一点故意钻了她的空子,说什麽他也要搏一搏,只要
与她春风一度,还怕不能在她心里生根发芽,直到确立关系吗?他最自己很有信
心,以前他每次都会落人家一拍,明明是先认识先喜欢上她的,却都会被好友占
尽了先机。失策,失策啊!现在,他一定不会再错失这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了!
虽然他自认自己手段不够光明正大,为了佳人在侧,即使说伤天害理的事情,他
也会毫不犹豫的去做!
他喜欢上的东西并不多,但只要认定了,就一会不会放弃!包括感情也是!
想到此,他不再犹豫不决,直接身体力行将花十三按在身下制住,大手在她
胸前的饱满浑圆上不轻不重地搓揉起来。花十三媚眼半眯,四肢柔软的瘫成一汪
春水,偏过头低低地凌乱喘息着,享受着这感官的销魂快意。
「唔……嗯……」
薛北灿大手徐徐探至她的私密地带,那里显然早就说湿润成河了,他再也忍
不住了,挺身就一记猛烈冲刺,终於如愿以偿的与她合二为一了。
「啊──」花十三娇啼了一声,眸眼里半是满足半是娇羞,一个眨眼间,抛
出的便是勾魂夺魄的销魂媚眼。看上去,异常的妖娆美艳。就像暗夜里,一朵怒
放的罂粟,吐露着迷人又蚀骨的芬芳。
她的幽谷格外的紧致,就好像妙龄处子,简直就像要把他生生夹断一样。他
也忍不住跟着发出满足的呻吟声,体内的狂热无限的放大了起来。他咬紧牙关试
着动了一下,那美妙的滋味简直要冲上云霄一样,极大地快感像闪电一样,顺着
脊柱往上蔓延,酥麻麻了融化了他的大半个身子。
他屏住呼吸开始适应了她的紧致之後,迅速在她体内飞快驰骋起来,双手也
不闲着,揉捏着她胸前的两团柔软浑圆,惹得身下的花十三娇吟连连。
「啊……啊……慢,慢一点……」
花十三不由自主的弓起了身子,白玉般的十只脚趾头也紧紧蜷缩起来,乳尖
也跟着高高傲然耸立,她只能在他身下呻吟承欢,接受者他带来的一波又一波的
极乐快感的侵袭。
「嗯……啊……啊……」
薛北灿满意的看着身下的花十三一脸妖娆娇艳的模样,此刻的她甜美的就好
像熟透的水蜜桃一样,让人忍不住就想一口吞下去。他不断变幻着角度大力抽插
着她的幽谷,源源不断的蜜液顺着两人胶合的部位蜿蜒流下,空气里都散发着淡
淡的淫靡气息。
突然在薛北灿换了个方位之後,花十三全身剧烈的收缩了一下,他突然就明
白了那里就应该是她比较敏感的地带,於是加大的力度在那个角度上卖力抽送,
花十三疯狂地尖叫着,浑身如遭电击,不停地战栗着。
「啊啊啊……快,快……啊啊啊啊……」突然,花十三的脑中空白一片,她
五官纠结着紧皱着,似欢愉似隐忍着,上气不接下气着陷入了绝美的高潮之中。
花十三双目含春,双目早就朦胧一片,波光涟涟的斜睨着薛北灿,仍然在刚
才的巨大高潮中平复着凌乱的呼吸。薛北灿被她这麽一看,竟然短暂的失神了。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花十三的美竟然是这样的冶艳极致,她的容貌只算中上之色,
可是她含情带媚的模样,却是美得动人心弦。让他都看痴了……
花十三不满地嘤咛了一声,大着胆子从他身下泥鳅般滑溜溜的钻了出来,将
他拉坐在床上,然後自己面对面环着他的脖子缓缓坐下,幽谷正好将他的巨大全
部吞没。两个人同时呻吟了出来。
花十三快乐的摇摆着身体在他身上起伏不定,她现在脑子里除了欢爱再也不
想其他,就像饿了要吃饭,渴了要喝水一样,她现在要取悦自己,满足身体的需
要。没有了思想包袱的她心无杂念的专心将心思放在云雨之上。她将身子弓到最
大极限,一次一次挑战着,寻找着身体的极限与敏感点,很快就又攀上了第二次
的高潮。
她放肆的大喊大叫着,纯真又淫荡的眸眼就好像仙女与妖精的混合体一样,
薛北灿终於低喝了一声,在她体内爆发了。
花十三累极了,瘫在床上连动弹的力气都使不出来,胸口仍然连绵不断的剧
烈起伏着。双颊灿若三月桃花,,眸光娇似一池春水,此刻无助地瘫软在床上的
娇俏模样,更是惹得人兽性大发,恨不得再次将她狠狠「怜爱」一番。
薛北灿稍事休整,片刻间又生龙活虎了起来,他不顾花十三的小小反抗,再
一次点燃了两个人之间的战火。花十三越是娇声求饶,他的动作就越是粗鲁迅速,
花十三被动地只能在他身下娇吟婉转,肆意承欢。
渐渐地,她脑中,眼中,都没有了知觉,双眼一白,坠入了黑暗之中……
薛北灿在释放了最後的欲望之後,也筋疲力尽的搂着花十三,盖好了锦被,
嘴角含笑着沈沈睡去。那餍足的模样,就好像是个偷腥猫一样。
第二天一大早,早睡早起的花十三就自然醒了过来,浑身酸痛的就好像被鬼
压了一夜床似地,她边揉着惺忪的双眼边打量着这里的环境。脑中慢慢拼接着睡
觉前的图像。
突然,她发现自己的腰上不知道什麽时候多了只光裸的手臂,此刻正宣告占
有权似地,霸道但很温柔的揽在自己柳腰之上。
第064章真身童子命
再也没有比床上多了个真实的裸体男人更让人惊诧的了,花十三第一反应就
是尖叫连连。
「你,你,你怎麽在这?」就在花十三紧张的打量着那人时,他渐渐地转过
头苏醒了过来,居然是他──薛北灿!!!
花十三只觉得自己的脑袋「轰」的一声,已然频临爆炸。
薛北灿眨了眨酸涩不已的双眼,故意忽略她眼中的极度震惊,他缓缓掀开锦
被,露出那满布青紫牙印的光裸胸膛,目光略带着指责与幽怨味道,一动不动地
凝望着花十三。
花十三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一切,自己会是那麽暴虐邪恶的淫贼吗?自己昨
天都干什麽了?她努力颦起眉头回忆了起来,她想起来,昨天晚上她拉着薛北灿
一起喝了不少好酒,然後……然後……一定是醉後撒酒疯才导致现在这麽严重的
後果!
想到这,花十三恨不得找个绳子上吊算了。这样的行径在男人身上似乎也无
可厚非,大不了把受害人娶回家当做补偿算了。可是现在的情况却不容她乐观!
官府不知道有没有判决过女流氓、女强奸犯的前例?天!!!她要疯了!!!
就在花十三焦急地手足无措之时,薛北灿突然发话了。他一副受气小媳妇的
做派,揪紧了锦被一端幽幽道:「事已至此,你也不必惊慌自责,就当……就当
是一场春梦罢了。」
说完他垂下头,肩头因强忍笑意而一颤一颤的,不知情的还以为他在轻声哭
泣。花十三顿时词穷了,脑袋里搜刮了半天也找不出一句合理的词汇来。「我,
我……都是我的错……」都是酒精惹的祸,这样做跟禽兽有什麽两样?瞧瞧自己
都造了什麽孽!花十三在心里将自己骂了个狗血喷头。
「算了,我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我幼年时体弱多病,时常缠绵病榻。母亲
请了几个算命先生都说我是真身童子命,忌这个忌那个,就是女人也要忌讳的,
你看我这里丫鬟都是不能久留的。那算命的还叮嘱了不能在二十二岁之前近女色,
不然会噩运连连,难活过而立之年。」薛北灿一脸正色的朝花十三说着。
花十三头皮发麻心里一个劲的抽痛,她怯懦的咽了咽唾沫,心虚地问:「那
你今年多大?」
「我生在除夕前夜,还有十天就满二十二了。」薛北灿老实回答,看着花十
三面如死灰的脸,突然觉得有些不忍,於是又连忙补了句:「也许算命的都是胡
说八道的,当不得真!」
听完这话,花十三的第一反应就是──完蛋了……
在她出神的空当间,薛北灿已经开始翻身搜寻自己的衣衫徐徐套在了身上,
直到他穿戴完毕,花十三还是一脸木讷的呆坐在床头。
薛北灿忧心地朝花十三看了一眼,忍到嘴边的话犹豫了半天,始终又被咽了
回去。他别过头不去在看她,淡淡的抛下一句「你好好休息」几个字,就大步的
打开门走了出去。
一阵凉气顺着打开的门直灌屋内,薛北灿反手关上门,唇边带着丝丝甜蜜,
眉角含笑的朝自己房间走去。明媚的冬日阳光暖暖洒在他身上,就像是他此刻的
心情一样。
花十三浑浑噩噩的坐在原处良久,直到双肩被冻得发麻她才意识到自己仍然
全身赤条,她手忙脚乱的穿上衣服,心思恍惚间竟然连连扣错了几个扣子。她忙
活了半天才算是穿戴完毕。
过了一会,一个端着铜盆的丫鬟才敲门而入,给她送上漱洗用水。漱洗完之
後,花十三简单的吃了些点心,问了那丫鬟才知道现在已经是正午时分了,厨房
里已经在准备午膳了,早上给她准备的吃食,早就凉成冰坨了。
花十三没有敢问起薛北灿的去向。
打那以後,一直到年二十九,花十三都没有见过薛北灿几回,他每次都像是
在故意躲避她似地,早上她还没有醒,他就早起出门了,直到晚上她入睡了,才
在迷糊间听见隔壁的细微声响。几乎天天如此,他不知道都在忙些什麽。反观她,
闲得都快发了霉!
这几天她和那送饭端水的那小丫鬟混得挺熟稔的。那小丫鬟叫巯雪,才十六
岁,母亲是府里的厨娘,也是大小就在薛府里长大的。於是花十三在巯雪那了解
到,原来薛北灿那天说的都是实话。在这里的,人们所说的童子命大意就是前世
是宫观寺院各路神仙身边的小童,或者是仙神,後来因为种种过错原因投胎做了
人。童子命又分为真身与影身两种,真身童子命的孩子年年如过本命年,噩运连
连,且多灾多难,稍有不慎,就会夭折亡命。
薛北灿从小就大病小病不断,几乎很少下过地。阴恶之气的太重的东西都触
碰不得,他的健康与财运正好成反比,只要他插手经营的生意,即使濒临倒闭,
也能让他枯木回春经营的红火异常。所以薛家老爷对这个小儿子更是宝贝的不能
再宝贝了,更是聘请了许多名师回家,传授他武艺,只希望他能健康长命,好在
他的身子也挺争气,近几年还算健康朗利。至於那二十二岁之前禁女色的话,在
巯雪这里也得到了认证,他果然一个字也没有撒谎!
花十三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现代人,自然是不相信这些封建迷信思想。但是,
她心里始终觉得隐隐不安,俗话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他真的有个什麽三长
两短,那麽自己岂不是生生害了他?她越想心下越寒,总觉得良心备受折磨,她
下定决心一定要堵着薛北灿,同他说个清楚。
夜,越来越冷了,尽管屋内已经添置了几个炭盆,可是花十三还是觉得寒气
直顺着肌肤往骨子里钻。她咬紧牙关,忍受着冬夜的酷寒,等待着薛北灿的归来。
就在花十三快要冻到失去知觉的时候,她这才听见隔壁传来细微的开门关门
声,她顿时来了精神,掀开锦被就下了地,绣鞋都顾不上穿,赤着脚小跑着打开
房门,朝薛北灿的房间奔去。
第065章贺寿
「砰砰砰!」她急切的敲着门,小脸已经冻得红白交加,浑身都快麻木得没
有知觉了。
薛北灿刚走到床边就听见急促的敲门声,只好折回身前去开门。门开一看,
才发现花十三娇小单薄的身影在寒夜中瑟瑟发抖,她竟然连鞋子也没有穿就赤脚
跑了出来,出了什麽事了吗?他顿时心下一紧,连忙长臂一伸,把花十三抱在怀
中小心给她取暖,一脚将门合上,隔绝了外面的刺骨寒意。
「怎麽这麽晚还没有睡?还穿得这麽少?鞋子呢?」薛北灿连珠炮似地略带
责难着冲花十三发问。
花十三听出他口气中的紧张与心疼,顿时觉得胸口处仿佛有什麽东西已然破
茧而出了一样,一阵暖意滑过心田。她闭上眼睛,温驯地往他怀里又紧紧缩了一
些,并不答话。
薛北灿看着她孩子气的撒娇模样,心里的不悦顿时也渐渐消散,他如执珍宝
般小心地将花十三放在床上,用被褥将她裹了个严严实实,活像个大肉粽子。
「你找我?」做完这一切,薛北灿好整以暇地看着花十三开口问道。
花十三双颊一热,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找我什麽事?」薛北灿眸中精光一闪,快如闪电。但是,很快就消失不见。
花十三一下子被问住了,她僵直在原处,却不知道是说什麽好。刚才脑门一
热就闯了过来,连说辞都没有想好。现在好了,卡壳了……
看着花十三傻傻的可爱模样,薛北灿也不打算再刨根问底了。亲昵地拍着她
的发顶道:「已经很晚了,下次不要这样了,睡吧。」
花十三当下就不乐意了,她不悦地撅起嘴巴:「还说呢,你天天连影子都不
见,我早就困了,就是要等你才撑到现在的!」
薛北灿一听这话就心花怒放了起来,她的心里果然还是住着自己的!总算是
守得云开见月明了!他欢喜地将花十三一把搂在胸前,简直要欣喜若狂了。十三,
他的十三,终於肯回应他的感情了……
花十三呵欠连连,满眼困倦。薛北灿也不勉强她,当下就放平了枕头,扶着
她躺下睡好。也好,早早睡好,明早才有精神陪他过寿!看着她渐渐熟睡的容颜,
他禁不住想起了初见她的种种从前。
她并不是他见过的最美丽的女子,却有着令人深深着迷的气息。初见她的时
候,只是对她稍有兴趣,忍不住就慢慢地接近她,了解她,就像知己之音一样彼
此欣赏。然後,她的美好一点点侵袭,最後直至占据了他整个心!等着他发觉到
这份入骨的爱恋时,她已经在别人怀中幸福的开怀大笑了。他那时是多麽的绝望,
那滋味,就好像被人生生挖了心脏,痛不欲生。
不知道什麽时候,他就迷上了她的笑容,想那周幽王为博美人一笑,连江山
都可以送上,区区买下一个妓院送她玩耍,在他眼里又能算得了什麽难事?他没
有想到她的小脑瓜子里竟然装着那麽多新奇有趣的点子,乱花楼在她的别具心思
下经营的有声有色。而他更没有想到的是,她会突然坠楼轻生!
他至今都没有忘记她那浴血含笑的决绝表情,她竟是这样一个宁为玉碎,不
为瓦全的刚烈女子。可是,她绝对不会想到过,在她纵身一跳的时候,也曾有个
男人为她肝肠寸断过……
好在,上天总算是眷顾他薛北灿的。现在,她活着,在自己怀中熟睡,还有
什麽,比这还要美好的呢?若能与她执手相伴,便是死後坠入无尽黄泉,他也─
─无憾……
「十三,十三……我的──十三……」
薛北灿满含深情地低低呼唤着心上人的名字,每一句,都刻在自己心间。他
突然,很想让时间停留在此刻,凝成,永远。
眼看过年还有两三天,大街上卖年货的小贩更是卯足了力气叫喊,那热闹的
景象更是像极了那清明上河图里的画面。处处人声鼎沸,街街水泄不通。
本来花十三是不愿意在人群中挤来挤去跟挤肉饼似的,可是想到今天是薛北
灿过寿,自己没有一点表示也似乎说不过去,只好拉他逛街来了,其实自己口袋
里的银子还是他寿星公老人家硬塞的,想起来就觉得脸皮发热。拿他的钱,给他
买生日礼物,就当自己是借花献佛了!
可是这「花」却成了难题。花十三苦闷的想着,他一个首富家的公子,自小
就是含着金汤匙出生,什麽奇珍异宝没有见过?买什麽东西给这个寿星呢?她一
时间犯了难。
思来想去她也想不出什麽好点子,只好将希望放到路两旁的小摊贩上,不知
道能不能淘到些好东西。
突然,一家玉器坊的大幡布招牌映入了她的眼帘。她顿时眼前一亮,拉着薛
北灿就往那玉器坊挤去。店里也是人来人往,比起外面已经好了很多,至少没有
刚才那麽拥挤了。那大堂的檀木架子上,到处摆放了大大小小造型各异的玉器,
掌柜的一见薛北灿衣着不凡,连忙谄笑着迎了上来。「这位公子看看有没有中意
的?我们店里的玉器那可是全京城最有名的!」
薛北灿缓缓转过身,目光从那些玉器上落到那掌柜的身上。那掌柜的这才看
见薛北灿的长相,连忙抹了额角的冷汗怯懦道:「原来是薛公子,惭愧,惭愧!」
「这店是你家产业?」花十三小声附在薛北灿耳边轻声问。
薛北灿摇摇头:「我们家的玉器一直是三哥在打理,要不咱们去看看?」
花十三一听就连忙摆手拒绝:「不用了,咱们现在先看看这里有没有合适的,
实在不行就再去你家三哥的那家店。」
那掌柜的见生意十有八九做不成,就意兴阑珊的告了个请辞,然後招呼其他
客人去了。
花十三倒是兴致勃勃的东看西望了起来。她看中了一块刻着繁体的「福禄长
寿」字样的钱币形玉佩,玉佩表面细腻润滑,通体透亮还有精美的莲花图案,看
上去吉利又美观,花十三当下就喜欢的爱不释手起来。她兴冲冲地举着玉玦送到
薛北灿面前,故意摇头晃脑的卖弄道:「《诗经》有云:有匪君子,如金如锡,
如圭如璧。不知公子中意否?」
第066章奸商
薛北灿当场就忍俊不禁,笑着亲昵地轻拍了花十三的头。「你这几天倒是长
进不少,连《诗经》都快背完了?」
「人家不是没事做无聊的麽!」花十三半委屈半调皮的高高翘起嘴巴。那娇
憨的模样看得薛北灿始终莞尔浅笑着,那弧度一直弯弯着没有落下。
他仔细将玉佩打量了一遍,当下就满意的点点头,确实是块质地上乘的美玉。
只是,还算不上极品。
花十三叫来了店掌柜,当下就想询问起玉佩的价格来。薛北灿快她一步使了
眼色制止了她,花十三只好狐疑的看着薛北灿,不知道他要做什麽。
薛北灿将玉佩对着光线悬在半空中,指着玉玦中的一丝絮状阴暗物对着店掌
柜道:「这块和田白玉美中不足的,就是这片阴暗。不仔细看不容易看见,就是
着一点瑕疵,破坏了整个玉身的美感。真是可惜啊!」说罢他牙疼似的咂了咂嘴
巴。
那店掌柜自然是听出了弦外之音,连忙赔笑着介绍着这玉的优点,连吹带捧,
说的是天花乱坠。花十三顿时有些泄气,听那老板的意思,好像这个玉价值不菲,
她哪里有那麽多银子?真扫兴!
薛北灿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极有耐心地听完了这番长篇大论。
店掌柜额头上冷汗暗生,他实在是猜不透这薛家少爷的心思,也不知道这单
生意做成做不成,薛少爷越是沈默,他心里就越是没底。最後,说到他口干舌燥,
也不见对方有什麽心动的迹象,掌柜的只好白了老脸,主动劝道:「这玉的确是
不可多得的东西,那些阴影都是沁色而已,无伤大雅的。薛少爷也不是外人,要
不我就便宜点卖与您得了!」
薛北灿早就料到他会说这话,森然冷笑了一声,语气冰冷地道:「掌柜的莫
要欺客了,这东西我从小就当石头扔着玩,你这番说辞骗骗别人还可以。你自己
仔细看看,这明明是暗红色的血沁,定是那尸身携带之物!玉器上有红沁,说明
死者多是被活着捆绑,再活活用凶器杀死,流出的鲜血浸入玉器,成了名符其实
的『血沁』。这等阴邪的不详之物,掌柜的还是早些处理掉为妙,免得到时候惹
祸上身呐!」
那店掌柜听得面如死灰,哪里还有半分血色!就连一旁的花十三听了刚才的
那番言论,也觉得周身凉飕飕的,脊梁骨直冒冷汗!
薛北灿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嘴角,又状似慵懒地开口道:「即然我这小丫鬟喜
欢,不如就三两银子卖与她玩耍得了。要不,我们可就要去别家转转了。」
「三……三两?」店掌柜惊诧地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老天爷!这玉佩他可
是三十两买下的,本以为成色不错可以狠赚一笔,却不曾想到这东西竟然会是这
麽个不详之物!他肉疼地直吸冷气,三十两啊……
「算了,咱们走吧。这麽个阴邪之物,万一买回去招来噩运,那可就大大不
妙了。你还是买些别的小玩意吧。」见那店掌柜欲哭无泪的哭丧表情,薛北灿掩
下心底的笑意,故作正经的偏头劝着身侧的花十三。
花十三狐疑地对上薛北灿的目光,光听他嘴上说着要离开,却迟迟不见有动
作,她顿时明白了他的意图。顿时一唱一和地夸张了声音道:「哎呀!那快走吧
公子,这鬼东西也敢拿出来卖,真是损阴德噢──」
店掌柜满脸冷汗,顿时慌张地摆着双手连声求饶:「姑娘可别嚷嚷了,咱们
以後还咱们做生意啊?就算老夫眼拙,认了回栽!三两就三两吧!姑娘嘴下留情!」
花十三爽快地去掏银子,银货两讫之後,薛北灿连忙拉着她匆匆出了店里,
好像身後真的有什麽不干净地东西会追上来似的。
看着手中这个质地温润手感极好的玉佩,花十三怎麽也不敢相信这个东西会
是像薛北灿说的那麽邪乎。於是她好奇的将玉佩高举在薛北灿面前,一脸认真的
问:「这东西真的是血沁之玉吗?」
薛北灿朗声大笑,吸引来周围注视的目光。他连忙掩下笑意,拉着花十三神
神秘秘地交头接耳道:「这个八成是新雕成的玉,应该不像是血沁,不过我也没
有十成把握,不如咱们现在去三哥的铺子里,请些老玉器匠人鉴定一下。」
花十三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心下暗暗骂了一句「奸诈」!
薛北灿所说的那家琳琅玉器铺穿过了两条街就看到了,店门口左侧一个挽着
竹篮卖丝线的老婆婆吸引了花十三的目光。
「姑娘,要卖丝线吗?穿成珠串当流苏,或者是编个绳结做手链、穿玉佩,
都可以!」看到花十三热忱的目光,卖丝线的老婆婆当即就上前热情的兜售起来。
一听说穿玉佩花十三就来了精神,她兴致勃勃地拿起五花十色的丝线东看细
看起来,老婆婆也编织了几个成品当做招牌,哪些形状逼真,颜色绚丽的小东西
立刻吸引了她的眼球。
「好漂亮哇!都是婆婆你自己做的吗?我不会编怎麽办?」花十三爱不释手
的拿起这个小手链,又看看那个鸳鸯结,越看越是喜欢。
「没关系,老婆子手把手教你编,很简单的!」既然有生意,老婆婆自然是
努力满足顾客的愿望。
薛北灿见花十三兴致高昂,也不好打断她,只好叮嘱她编好了就到店里找他,
不要乱跑之类的话。花十三连连点头,心思仍然放在那篮子的小东西上。
薛北灿轻摇着头,脸带浅笑地踏进了琳琅阁。
「刚才那个是姑娘的情郎吧,真是生得俊俏极了,姑娘好福气呦!」老婆婆
望着薛北灿的背影,忍不住连连多看了几眼。
花十三脸皮一红,忸怩地低声反驳道:「才不是呢!」
那表情分明是欲盖弥彰!老婆婆只当她是脸皮薄,自然笑着打起了哈哈,当
即就将话题转到生意上来。「姑娘是编什麽?」
花十三想也不想就道:「我想编一个挂玉佩的绳结。」
第067章诱捕
老婆婆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笑地很是暧昧。她拿出竹篮里一个如意同心结
递到花十三面前:「定是要送刚才那俊俏公子吧?这个最适合!」
花十三看着那繁琐又精致的花纹,又喜欢又是害怕。「这,这,这个好编吗?」
看起来好复杂的样子!
「好编好编!跟着我做就可以了。来,你先挑丝线!」老婆婆热络地将五颜
六色又粗细各异的丝线一股脑的摊在花十三面前,热情极了。
花十三只好认真的底下头,选了五色丝线组合的彩绳为结,跟着老婆婆粗糙
却异常灵巧的手,一步一步编了起来。
「看着我做,先绕过来……对,就这样……穿过去……」
老婆婆认真教着,花十三聚精会神地学着。她仿佛被隔绝在一个安静的空间
里一样,周围的喧闹,竟然是那麽的遥不可及。
终於,她的心血成功问世!
她欢喜地看了又看,满意地付了钱,拿着编织好的绳结就准备找薛北灿去。
突然人群里发出一阵躁动,一列戎装的士兵驱散开拥挤的人群,穿过街道朝远处
行去。个个都面无表情地手持着长矛长剑,看上去凶神恶煞的很!
「今个是怎麽了?」一个卖青菜的老头纳闷的问着身边的路人。
一个抱着孩子的中年胖妇女嘴快地回答道:「听说曦王爷抓了个杀人不眨眼
的魔头,就是江湖上挺有来头的,那个叫龙什麽的家夥!现在已经被吊在城楼上
了,好像三日後就要处斩!我刚才偷偷跟去看了眼,啧!啧!想不到杀人魔居然
还是个俊小子!可惜!可惜……」
花十三脑子轰然一片空白,下面的话她再也没有听到心里去。龙霖?对!一
定是龙霖!那该死的慕容晨曦一定是抓了龙霖!
她胡乱的将那同心结塞到老婆婆手里,连句嘱咐都没有就径直拎起了裙摆就
往城楼火急火燎地跑去。龙霖!龙霖!希望不会是你!
远远的看着那醒目的城楼上,花十三掩嘴失声惊叫了出来,惊讶,心痛,愤
恨!种种情绪都从指缝里倾泻而下,化作一声不甘的长鸣。
城楼上,那个熟悉的身影,不是龙霖还会有谁?!
他怎麽会跑到乾城来?慕容晨曦又是怎麽会将他抓住的?他会不会死?这些
疑问像疯长的野草一样迅速占据了她的心!花十三无助地十指紧缩,一眨不眨的
看着被五花大绑悬挂着的龙霖。
他发丝凌乱,脸部斜垂,只是隐约看到消瘦又满是胡茬的下巴,身上有明显
的伤痕,衣服也是破烂不堪,血迹斑斑,像是刚受了鞭刑!即使浑身如此狼狈,
却仍然掩不去他身上那股冷峻桀骜的危险气息。此刻的他,就好像一匹负伤的孤
绝的狼!
花十三颤抖着唇,任她再怎麽努力,始终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那城楼下的告示栏上,一一列举了他的罪状,围观的人群水泄不通,七嘴八
舌的指着那城楼上的龙霖,议论纷纷。
花十三就像突然失聪了一样,只看见周围的人嘴巴一张一合着,却一丝声音
也听不到了。她就这样茫然的站在人群里,随着众人的目光一样仰望着城楼之上
的龙霖,别人是好奇,她则是心疼与悄然泄露的……爱恋。只是,这感情,她自
己都未曾发觉。
她全身的力气都像被抽光一样,浑身绵软无力。她不敢走过去,生怕龙霖会
发现她之後情绪大变,又会惹出什麽事端。她行尸走肉般转身走到街角转弯,终
於,再也忍受不住心底的酸楚,堵住嘴巴蹲身缩在街边无声痛哭。
大哭着发泄完毕,她心下也已经做好了打算。随手就拦了个巡街的官兵,要
他带自己去曦王府。那个官兵好像是早有预料一般,也不惊讶,径直唤了顶轿子,
带着她一路小跑着很快就到达了王府。
慕容晨曦一脸自信之笑,亲自站在门口迎接,就好像等待着他的新娘一样。
他的目光落到花十三满面的泪痕之时,脸色陡然生变,目光也变得阴鸷起来。他
一把扯过正欲迈出轿门的花十三,大力拽着她的胳膊将她拖到胸前,阴冷着声音
狠狠问:「你哭过?你为他哭了?」
花十三疼的眼泪直冒,挣扎着想要逃离他的钳制。明知道会有此劫,她还是
义无反顾的踏了进来。
「我现在拿自己做交换,只求你放他一条生路。不然──他死,我死!」花
十三盯着慕容晨曦那猩红的双眸,无惧无畏的道。
慕容晨曦陡然放手,花十三重心不稳的跌倒在地上。「好──很好!你果然
好样的!」
慕容晨曦咬牙切齿地看着地上狼狈摔倒的花十三,恨不得冲上去掐死她。
「你到底与几个男人纠缠不清过?真是看不出你生得一张柔弱清纯的小脸,骨子
里竟然这麽的放浪淫荡!姓龙的又是你第几个男人?我查你身世,正好查到他头
上,故作陷阱诱捕他,他为了寻你不惜私闯我将军府,不然我哪有那麽走运能抓
住这个朝廷钦犯?」
花十三浑身发冷地看着眼前这个满身戾气的疯狂男人,眼中的恨意越发的炽
热。「你……你是魔鬼!禽兽!你胆敢伤他性命,我便是化作厉鬼也要找你索命!」
「什麽时候,也能有人这样爱我?什麽时候……」慕容晨曦的目光渐渐柔和
了下来,半是失神半是落寞。转眼,他凝神正色朝着花十三道:「你放心,我抓
他也是为了要你乖乖回来。只要你肯乖乖听话,我就放他生路!就看你接下来的
表现了!」
花十三绝望的闭上眼,不让眼中的悲凉外泄。轻轻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他
要求。
慕容晨曦又满眼歉疚地将花十三小心地抱在怀里,就像是失而复得的宝贝一
样如此珍惜。他大步抱着花十三朝内堂走去,临走不忘吩咐着身後的亲随:「速
去将姓龙的带回来!」
「遵命,王爷!」两个亲随领了命令就退身匆匆下去了。
花十三只觉得自己如置冰窟,丝毫感觉不到一丝温暖。慕容晨曦抱着花十三
坐在桌边,花十三就被暧昧地抱坐在他的大腿上,他只需一个眼神,侍女们就训
练有素的鱼贯而入,很快布上满桌美味佳肴。
慕容晨曦单手执起酒壶,满满斟了一杯,潇洒地仰头而尽。然後用那杯子又
斟了一杯,送到花十三有些苍白的唇边。示意她乖乖喝下。
第068章虐恋
花十三此刻觉得自己像个真正意义上的妓女一样,虽然之前没少在妓院里打
滚,但是这样的遭遇,现在还是头一次遇到。她现在时别人砧板上的肉,只有任
人鱼肉的份。哪里敢讨价还价,乖乖轻启朱唇将那浓烈呛辣的液体吮了下肚。
薛北灿满心欢喜的握着那玉佩出了三哥的玉器铺子,四下却找不到花十三的
影子。他还没来得及告诉她,这个玉不是血沁玉,是块优质玉,价钱可以赚几十
倍呢!那卖丝线的老婆婆眼尖的认出了他,上前把那编织好的玉佩绳结送到薛北
灿手中。并在薛北灿的焦急询问下,将刚才的情形一五一十的交代完。
薛北灿到城楼的时候那里早就人去楼空,别说花十三了,就连老婆婆嘴里那
城楼上原本吊着的人也没有看到。他落寞地将整个事情串联起来,很快就猜出了
七八分来。他阴沈着连,攥紧了手中的五彩同心结,想不到他的美梦居然这麽快
就破灭了!他不服输!他一定要找到她,将她身心全部霸占!将她心里的男人统
统都赶出去,只留他自己,独享她全部的爱……
王府里,花十三仍然被动着由慕容晨曦喂着酒菜,他喂什麽她就麻木的吃什
麽,山珍海味此刻对她来说也都如同嚼蜡一般索然无味。一顿饭吃下来,她已经
有些微熏了。脸颊泛起了淡淡的酒晕,灿若桃花,眸眼也越发的迷离起来,突然
凭添了几丝魅惑。
而此刻的慕容晨曦,眼神也渐渐开始狂热了起来。大手不规矩的顺着花十三
的纤腰一路游移。花十三紧张的僵直了身子,浑身就像百蚁挠心一样难受,想躲
闪拒绝,却受制於人,不好发作。只能逆来顺受着咬紧牙关,忍受着他的毛手毛
脚。心下,欲哭无泪!
慕容晨曦自然没有忽略掉怀中之人的僵硬与不安,他轻柔地挑起花十三的一
缕碎发,放到鼻尖陶醉地闻了闻,清香宜人。「吃饱了没有,嗯?」
花十三机械地点点头,不发一言。
「那好,下去沐浴吧,我可不喜欢看到你穿得这麽严实合缝的样子,玷污了
你的美艳!」慕容晨曦暧昧地悠长一笑,双掌轻击,唤来俩侍女,吩咐着带花十
三沐浴更衣去了。
花十三几乎是被架出去的,她心下凄凉一片,麻木地任由那俩侍女七手八脚
的将自己衣衫褪尽,然後扶她在白玉砌成的小型浴池里坐下,水深及腰,坐下後
刚好漫过肩头,水温刚好。两个侍女尽心尽责地将浴池里撒满了馨香的花瓣,鲜
艳的花瓣生成刺疼了花十三的眼睛。她无力的闭上眼,任由两个侍女摆布。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镜子里那个突然有些陌生的自己,眉心妆点了梅花型的花
钿,凭空的多出了几分高贵气质。妆容不浓不淡,朱唇看上去粉嫩轻盈,头上发
髻错综繁琐高高耸立,看不出是什麽髻,秀发上点缀了金色的步摇,还有蝴蝶发
簪,看上去富丽堂皇。花十三都快认不出那个镜子里的那个自己了。
「这个是同庆公主最喜欢的妆扮,姑娘打扮起来,倒是有九分酷似公主殿下。
难怪王爷对姑娘宠爱有加!」个字高挑瘦弱的那个侍女忍不住带着艳羡的目光,
朝着花十三解释道。
圆脸的侍女比较老成些,略带警告意味的看了那瘦脸侍女一眼,那瘦脸侍女
这才意识到自己嘴快多说了话,连忙心虚的垂下头,不敢再发一言。
花十三眼皮也不抬,假装没有听到刚才的言论。
圆脸侍女又将花十三全身上下仔细检查了个遍,确认没有瑕疵之後,这才催
促着将花十三送到慕容晨曦的寝房去。
花十三百般不愿却又无可奈何的跟在两个侍女後面,头勾得低低的,几乎快
到垂到地面上去了。
只见一双干净的漆黑皂靴出现她有限的视线里,接着她就听见慕容晨曦戏谑
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地上有什麽?你竟看得如此入迷?」
花十三猛然将头抬起,眼底的仓惶全都落进慕容晨曦的眼里。她越是惶恐不
安,他就越是兴趣大增。
看着花十三全新的打扮,慕容晨曦瞳孔一紧,他仿佛又看到了惜月的再生,
惜月……他最爱的惜月姐姐……
花十三看着慕容晨曦眼底无尽的痛楚与爱恋,她明显的感觉到他眼里并没有
自己,只是通过自己,看到了他心底的那个人。影子……她根本就是别人的影子!
「惜月……」慕容晨曦看着眼前这个心心念念之人,轻声地忘情呢喃。目光
里柔肠百转,温情脉脉。
花十三抗拒地剧烈摇头,她不是别人的替身,也不做别人的替身!她几乎用
尽了全身的力气朝他吼道:「你看清楚!我是花十三,不是慕容惜月!」
慕容晨曦这才渐渐从魔障中走出来,眸光渐渐转冷,森然地看着花十三:
「不管你是谁,你都只能是我慕容晨曦的禁脔!」
「你快放了龙霖!你答应了我不能伤他性命的!」一想到龙霖是因为寻自己
心切,所以才会掉入慕容晨曦的陷阱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她而起!让她怎麽
能不自责心疼,她一直以来刻意回避着他的感情,轩辕貊的伤害让她变得格外尖
锐,除了苏斐言她甚至不相信所有的男人,男人永远都是只会让女人受伤的动物!
她又爱又恨,始终放不下轩辕貊,然後始终对苏斐言怀着感恩与歉疚地爱恋之心,
接着又跟龙霖不清不白,现在又招惹了薛北灿!她难道真的如同慕容晨曦所说那
样,是个水性杨花的浪荡女子吗?
「我是答应你要放他走,但是看到你为他心疼掉泪,我又特别不舒服。」慕
容晨曦邪妄一笑,眸中闪现一丝阴狠之色。「不如放他之前,先看场好戏消消我
的不快吧。」
第069章屈辱
花十三心下顿时警铃大震!一股不详的预感顿时笼罩在心间。「你,你对他
做了什麽?」
「放心,我不会伤害他的。走吧,咱们一起看戏去!」慕容晨曦满意看着花
十三此刻的惊慌之色,越看越是对接下来的「好戏」十分期待了起来。他不由分
说的霸道着将花十三拦腰抱起,大步朝门外走去。
花十三只觉得脊梁骨都在不停地往外冒着冷汗。她心下的不安越发的强烈了!
慕容晨曦抱着花十三得意洋洋地来到一处秘密地下囚室,四周全是巨石打造
而成,顶端只有一个几尺宽的通风口,囚室的位置就在他们的脚下。花十三通过
那小小的天窗,勉强将里面的情形看个大概。
她不看还好,一看,差点没惊叫出来!
囚室里,成上演着香艳的激情戏码。那个衣衫半露的妖娆女主角,散乱的秀
发微微卷曲,她的皮肤要比普通人还要白皙上几分,直到看到那双熟悉的浅碧眸
色,花十三才最终确定了这个人的身份。
花十三吃惊的下巴差点没有掉下来!花萼!她居然是花萼!她视如姐妹的花
萼!她辛苦栽培的花萼……她怎麽都没有想到,会在这里,以这样的方式,见到
她……
而此刻的龙霖正缩在墙角,双目泛着浓重的情欲光芒,他面容狰狞地紧咬牙
关,极力隐忍着身体下地欲望,额角上青筋毕露,尽管是寒冬,脸上仍然挂着豆
大的汗珠。很明显,是被强行下了合欢药。
这个该死的慕容晨曦!!!t慕容晨曦魔魅般的声音在她耳边低声想起:
「怎麽?熟人见面也不至於这麽激动吧?她现在已经是我的第九房小妾了。当然,
从头到尾我都只是把她当做接近你的工具!你说,你的心上人在你面前与背叛你
的姐妹行那巫山云雨之事,你会是个什麽滋味呢?」
说罢,他桀桀地怪笑了两声。看着花十三面无血色的脸颊,心里一阵快意!
「混蛋!魔鬼!禽兽……你连禽兽都不如!」花十三发疯了似的扑到慕容晨
曦胸前,粉拳雨点般狂落。奈何这点力道在他眼里,根本就像挠痒痒一样,不轻
不重。
原来是花萼!一开始他就有预谋,先是博得花萼欢心,再以恩客的身份不惜
重金长期包下花萼,借机打探自己的行踪。乱花楼刚开业没几天她就坠楼了,他
仍然不放弃的也在寻找自己的踪迹,一直到如今把自己掳来将军府。恐怕诱捕龙
霖也是这个女人一手策划的吧!
花萼此刻背对着花十三,而花十三只能紧紧地瞪着她,那目光恨不得能在她
的背上灼出两个大窟窿来!只见花萼娉婷地缓缓走到龙霖面前,极具诱惑地在他
面前一件一件褪去衣衫,外袍无声无息的顺着她曲线玲珑的身子滑落在脚边,然
後是薄袄……
很快,她就一丝不挂着如同出生稚子般站在龙霖的面前。龙霖别过头,不去
看眼前的活色生香画面。身体下地蠢蠢欲动,却早就失去了耐性,体内像是藏了
条火龙,在疯狂叫嚣游走,困兽般乱冲乱撞,努力寻找着出口。
花十三口干舌燥地看着花萼几近完美的玉体,她一个女人都看了心神荡漾,
何况是中了媚药的龙霖?花十三生平第一次感觉到强烈的绝望。龙霖是她的男人,
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指染!绝不!
「让那女人滚!给龙霖解药,然後现在就放了他!你怎麽对我,我都绝无怨
言!」花十三双拳紧握,眼里的愤怒已经快要积攒到极限了。她先下,杀人的心
都有了!
慕容晨曦满眼兴味地看着囚室里的香艳画面,听到花十三的话,忍不住蹙起
眉头假装思索地考虑了半晌。最後,才略带可惜地朝囚室里吩咐了句:「下去吧,
这里不需要你了!」
花萼似乎并不惊讶的样子,弯腰抱起衣衫赤条着出了囚室,至始至终都没有
发出一言,也没有朝上面的慕容晨曦和花十三投去一眼。仿佛是尊机器般,服从,
服从,无条件服从。
「我要亲眼看着他安全离开!」花十三怕他半路上耍花枪,万一不放人,自
己不就白白受制於人了?「你最好还是找个替死鬼,这样一来你跟朝廷也好交差。」
「依你!」慕容晨曦此刻心情大好,想也没想就答应她的要求。
果然,很快就有个侍卫进来喂龙霖吃了颗药丸,约莫一盏茶的功夫,龙霖的
眸中才渐渐恢复了清明之色。他似乎并没有发现花十三的存在。
「你要寻的人,现在正在薛府,我们将军宅心仁厚,就不追究你擅闯之罪了。
你现在可以走了!」侍卫丢下话就扬长而去了。
龙霖活动了下手脚,来不及去思索那人话中的真假,连忙凝神运气,脚尖一
点,提气迅速朝门外掠去,一眨眼就消失在了远远的院墙之外。
慕容晨曦本来的目标就在花十三身上,既然她心甘情愿的留下,那麽龙霖自
然也没有了利用价值,就随他去了。他下次再敢私闯将军府,可就没有今天这麽
走运能活着出去了!
花十三怔怔地看着龙霖消失的方向,如同没有了生命的瓷娃娃一样,眼神黯
淡了许多。
「这里风大,咱们回去吧。」慕容晨曦很自然的牵起花十三冰凉的素手,拉
着她朝住所走去。
花十三被动着被他牵着,心下一片空白。她不知道接下来,又会有什麽不可
预知的凶险等待着她。每踏出一步,她都觉得离鬼门关又近了一步。
房内熊熊燃烧了三个炭盆,花十三的怀里也被强行塞了个暖手炉,尽管身上
的寒意驱散了不少,但是这温暖,却始终暖不到她的心里面。
慕容晨曦怕她无聊,特意叫来府里的舞姬,寒冬腊月让她们穿着轻纱薄衫,
彩蝶般翩翩起舞。花十三柔顺地坐在他的怀中,心不在焉地欣赏着这靡靡之舞。
第070章下药
掌灯时分,侍女们托着精致的银盘鱼贯而入,很快就又布上了一桌美味。慕
容晨曦兴致十分的高昂,酒杯一直没有停过。酒过三巡之後,看着花十三的目光,
也越来越幽暗了起来。
花十三被他盯得浑身只起鸡皮疙瘩,心里顿时漾起不好的预感。
果然,慕容晨曦乘着酒性,醉醺醺地凑到花十三脸颊边,落下了个香吻。偷
香窃玉成功之後,他越发的胆大起来,闻着她身上那若有似无的淡雅幽香,他瞳
孔中猝然升起一股情欲之火!
他猛然一用力,将怀中花十三的外衫粗鲁的扯落,花十三心脏剧烈收紧,浑
身僵硬地就像木头一样,慕容晨曦那酒气扑鼻的吻铺天盖地落在她的玉颈之上,
她被动地不敢乱动一下,心中被巨大的恐慌与屈辱所强烈占据。她颤抖着右手,
趁他不备悄悄移至头上,迅速抽了支簪子紧紧握在手心,任那簪上的鎏金花饰生
生硌疼了手,也没有觉察。
慕容晨曦一味的沈浸在温香软玉之中,自然没有注意到她的小动作。他的唇
一点一点往她胸前游走,目光也越来越炽热起来。一旁服侍的侍女们早就不知道
什麽都溜了个精光,花十三这时候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她极力隐忍
着心下的反感,咬紧牙关等待着最佳的下手时机。他的触碰实在是让她恶心至极,
活像是被蟒蛇缠身一样,巨大的惊恐与窒息感觉,强烈极了。
她已经做好了最坏得打算,大不了就血溅当场,说不定还能重新穿回去!
「嘶啦──」花十三只觉得胸前一凉,里外的几层上衣已经被他一下全撕裂
开来,上身全部裸露在空气中,肌肤因强烈的寒意来袭,已经泛起了一层鸡皮疙
瘩。
慕容晨曦如饥似渴的扑了上去,花十三心下一横,闭上眼睛狠命地挥出手中
得利器。那慕容晨曦本就是久经沙场之人,即使醉酒之後也要比常人要敏锐上许
多,他眼疾手快地侧身躲过这致命的一袭,尽管他躲闪及时,但是簪子尖仍然在
他脸上划了道长长的口子,鲜血顿时涌了出来,染红他大半张脸,浴血之後带着
狂澜怒火的慕容晨曦,此刻面部狰狞地就好像地狱里上来的索命使者!
花十三吓得手腕一软,簪子应声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她顿时有种死到临
头的灭顶之感。
「你……果然是好样的!在本王面前还装什麽贞洁烈女?」慕容晨曦眯起危
险的猩眸,牙齿咬得咯吱作响,此刻的他显然到了极怒边缘!他一把擭住花十三
的胳膊,大力地扳住她的双肩,大力的前後摇动,好像要把她的灵魂摇出来一样。
「为什麽你在他们面前就可以烟视媚行,为什麽在本王面前就这麽的心不甘,情
不愿?说──!」
花十三也注意到他称呼上的转变,事已至此,她也不在掩饰对他的憎恨,当
下就恨恨扬起脸对上他那几欲杀人的目光,丝毫不惧怕他的怒视,咬着牙回答道:
「你懂得什麽叫做感情?什麽叫尊重?你不懂!如果不是你偏激执拗,你姐姐怎
麽会被你逼死?你当时伤害她的时候,有没有想到过她的感受?你现在又用这麽
下作的手段逼迫我就范,如此卑鄙龌龊,你很有成就感吗?你这只沙文猪!!!」
慕容晨曦被戳到了痛处,当下就恼羞成怒地一把掐住花十三纤细的脖子,力
道之大,简直要把她脖子拧断。花十三痛苦地闭上眼,连挣扎都放弃了,她现在
自知逃生无门,只求能迅速死去,不再受他非人的折磨!肺中的空气一点点的流
失,脖子上的痛楚撕心裂肺,她脑中一片空白,双目涣散,静静等待死神降临。
见花十三一脸求死之状,慕容晨曦迅速收回了大手。「想死?太便宜你了!」
花十三突然呼吸到新鲜空气,顿时呛住了身子,弯下腰抚着脖子剧烈咳嗽起
来,眼泪都呛出来了,她难受地活像是已经下过地府遭受过酷刑一样。
慕容晨曦唤来一名贴身侍从,低声耳语了几句,那侍从战战兢兢地火速领命
而去,很快就抱了个精致的朱漆匣子疾步走了进来。
「王爷,你的伤……」那侍从看着自家王爷一脸鲜血的骇人模样,吓得早就
面无人色了。
「给她喂下药,关起来!」慕容晨曦阴鸷地丢下话,出去清洗伤口去了。
那侍从不敢怠慢,捉住了仍然痛苦咳嗽的花十三,取出那匣子里的瓷瓶,一
股脑地将那一整瓶药丸都强硬地塞到了花十三嘴巴里,为了怕她不肯下咽,强行
捂住她的口鼻,直至她乖乖吞下了所有的药丸,才将筋疲力尽的花十三丢到地上。
花十三只觉得气管里火辣辣的疼,根本连话都说不出来。她只能瘫软无力地
任由人摆布,茫然中,她只意识到有两个有力的臂膀一左一右将她架了出走,走
了很远,才将她丢了下来。
药力渐渐侵袭,花十三顿时陷入了昏迷之中。
朦胧中,她觉得自己好像行走在沙漠之中,浑身都散发着灼人的火热,周围
的一切好像都看不真切,无尽的热浪侵袭而来,活像要生生将她烧至湮灭。这里
是哪里?她还活着麽?水……她好想要水……
「水……我要水……」花十三嘤咛一声,幽幽转醒。她茫然的睁大了眼睛,
打量着这个陌生的环境。嘴唇干裂的有些撕扯般的疼,她舔了舔干硬的唇瓣,活
像是大漠里几天没有进水的迷路之人。
这里的一切似乎又好像在哪里见过……花十三诧异地四下打量着,直到看见
头上的天窗,才确定了自己所呆得地方正是曾经关押着龙霖的那个地下囚室!
慕容晨曦那禽兽究竟是要干什麽?他给自己吃了什麽?为什麽她现在身体里
像是着了火一样炽热难安?一连串的问号全部压抑在花十三心上,压得她快要喘
不过气来!
「被囚禁的滋味怎麽样?」
囚室上方突然响起一个魔魅般的声音,花十三用脚趾头想也能猜出来人是谁。